「喂,好無聊喔。要不要抽煙?」蝦懶洋洋地看著我。

「喔,好啊。」反正沒抽過,試試嘛。

於是兩個深夜睡不著的女人笈著拖鞋晃到對面馬路那一家7-11。戰利品:淡綠及粉紅SOBRANIE各一。

我們窩在她的斗室中,細細的煙無聲地竄了整屋子,有種寂寞的味道。那晚說了什麼,我已經不記得了,印象裡只剩下蝦那張疲憊的臉,隔著薄薄的煙霧好像說了些什麼。那天的蝦不知為何看來有點悲傷,有幾次我幾乎以為下一刻她就要落下淚來。

明明那時候比較慘的人是我啊。

那兩包煙最後被塞到我的背包裡,跟我一起回家。在往後的日子裡,他們成了我偶爾耍自閉時唯一的朋友。點著煙時,我會想起很多事,像跑馬燈似地在腦中不停撥放。有時累了,就命令大腦暫時休息,只留下和蝦一起去買菸的那段記憶。

很奇怪,這個總是在我悲傷時才派上用場的東西,它的淵源竟是透著溫暖的。每每擎著煙就想起沒事往蝦那邊跑的日子,想起我們總是把周星馳電影台詞當日常用語,想起常常叫著要去PUB鬼混,想起以前大學在社團的並肩作戰,還有想起那天我在電話這一頭發抖哭泣,被吵醒的她帶著睡意依舊跟我講了好幾個小時....

我們的莎邦妮不再只是普通的涼煙牌子,而是一個溫暖的印記。當我們各自在黑暗中踽踽前行時,那微弱的星火讓我們依舊能看見彼此,相視而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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