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不怕死的一直repeat這片原聲帶西滴。
如果我沒被包覆在旋律中那份濃厚記憶擊倒的話,就贏了。
挑戰自己的禁忌,需要莫大的勇氣。
過了這一關,也許就可以正式告別過去.....
- Jun 21 Sat 2003 21:56
Love Letter
- Jun 08 Sun 2003 21:12
感性之夜,高調封王!
低調了那麼久終於有代價了!好感動啊啊啊.......
本來覺得自己很帶賽,偷偷溜出去看的那局馬上掉三分 Q_Q
只好忍著待在bbs上看即時轉播,有些精采鏡頭也不能看 (嗚~)
最後關頭終於忍不住了,基於對興農的信心,相信他們一定守得住!所以就出去了。
嗚哇~~終於讓我看到淺綠彩帶齊射的畫面,超興奮!等了八個多小時終於等到這一刻啦!
不管!我一定要看重播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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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走high翻天迷妹路線啊......
- Jun 01 Sun 2003 22:16
一個球迷的誕生
只不過禮拜天下午閒閒沒事,出去交誼廳看電視順便透透氣。
只不過看電視的時候又順便幫室友霸著電視到五點並鎖定罵取台,因為她要看牛鯨大戰。
只不過她看的時候又順便跟她聊天打屁(本來要出門買水果的....),對著暖場用的上禮拜中職事紀哈哈大笑。
只不過覺得既然看了第一局不如繼續看二三四五局,又既然看到這了,乾脆看到完。
只不過室友剛好是個牛迷,事先早就被她訓練有素,看起球賽倒不吃力。
只不過發現牛隊真的好可愛,雖然輸了還是拼到最後,好可愛。
結果一發不可收拾,又讓我勾起了職棒元年國小的我也曾守在電視機旁、還有大學暑假在家陪老爸每天看棒球的記憶。
所以我心甘情願地回來了。一個回鍋球迷於焉誕生~~~
- Jun 01 Sun 2003 14:00
走過
就要離開了嗎?那個叫做絕境的地方。
她站在渾沌的邊界上,回頭望了最後一眼,那片曾孕育出她寂寞性格的廣大荒原。沒有往事不堪回首的嘆息,她只是凝視著泥地裡深深淺淺的足印,思索來時路的哭與笑。
一切都是那麼雲淡風清啊,她甚至已經無法模擬過去的傷心欲絕;什麼叫心如止水,現在的她全然能體會。
行至今日,很多事、很多情況不是她所期待,也不是她能預料的。唯一可喜的是,她其實已不再害怕那曾帶給她無限恐懼的夢魘。能自在行走於風雨中,是她這些年來終於成長的證據。
感謝老天爺。她閉起眼睛,微笑。
離開這場長長的磨難,未來還會有什麼變數,她一無所知。
不過,不礙事的。反正......按著自己的步伐,走就是了!
- Apr 26 Sat 2003 14:23
那年夏天
那年夏天,天氣是一種霸道式的熱。她的煩躁程度也如同每天的溫度,居高不下。
新搬的宿舍散熱極差,她經常處於潮濕悶熱的室溫中,有幾次夜裡熱到醒來,重新沖澡的時候簡直欲哭無淚。
然後是她不爭氣的電腦,因為當初選錯CPU,造成後來過熱必當的窘況,尤其在幾次重要報告刷地不見後,她氣到都快無力了。
再來說到學業。其實她向來不怎麼替自己的功課操心,只是那時快畢業了,雖然還能實習一年拖一拖時間,可有時難免質疑自己的興趣,隱隱擔心未來的工作不適應也不喜歡。
再加上犯小人。負責班上學士服租借的她不知怎麼就這麼倒楣,同學的學士服轉了幾手要還到她手上時不翼而飛,對方索性來個避而不見,完全一副妳看著辦的態度,所以最後她也只能獨自賠錢了事。
喔對,不能忘了那個室友。四年來她跟每個同居過的室友都處得不錯,唯讀那一年遇上了她向來極不欣賞之嬌嬌女性格的人,懶得跟人家打交道,於是相敬如冰,眼不見為淨。話雖如此,她還是常會因為人家的某些言行而心裡不舒服好久。
.....怎麼想都是個烏煙瘴氣的夏天啊!
現在她坐在有空調的宿舍中,聽著陳綺貞的還是會寂寞,順著音樂與記憶的連結想像那年夏天那個愛生氣的自己。
年輕啊,呵!
不過,要是讓她選擇,她還是願意回到那個潮濕悶熱的小房間,忍受著每天躁動不安的心情,忍受一切的不順遂。
因為,再怎麼不順,至少那時有他陪著,整個灼熱攝人的夏天也才因此有了柔和清爽的微風。
在她還沒忘了那年夏天的回憶之前,另一個夏天,又要來臨了。
- Apr 23 Wed 2003 14:17
我們的莎邦妮
「喂,好無聊喔。要不要抽煙?」蝦懶洋洋地看著我。
「喔,好啊。」反正沒抽過,試試嘛。
於是兩個深夜睡不著的女人笈著拖鞋晃到對面馬路那一家7-11。戰利品:淡綠及粉紅SOBRANIE各一。
我們窩在她的斗室中,細細的煙無聲地竄了整屋子,有種寂寞的味道。那晚說了什麼,我已經不記得了,印象裡只剩下蝦那張疲憊的臉,隔著薄薄的煙霧好像說了些什麼。那天的蝦不知為何看來有點悲傷,有幾次我幾乎以為下一刻她就要落下淚來。
明明那時候比較慘的人是我啊。
那兩包煙最後被塞到我的背包裡,跟我一起回家。在往後的日子裡,他們成了我偶爾耍自閉時唯一的朋友。點著煙時,我會想起很多事,像跑馬燈似地在腦中不停撥放。有時累了,就命令大腦暫時休息,只留下和蝦一起去買菸的那段記憶。
很奇怪,這個總是在我悲傷時才派上用場的東西,它的淵源竟是透著溫暖的。每每擎著煙就想起沒事往蝦那邊跑的日子,想起我們總是把周星馳電影台詞當日常用語,想起常常叫著要去PUB鬼混,想起以前大學在社團的並肩作戰,還有想起那天我在電話這一頭發抖哭泣,被吵醒的她帶著睡意依舊跟我講了好幾個小時....
我們的莎邦妮不再只是普通的涼煙牌子,而是一個溫暖的印記。當我們各自在黑暗中踽踽前行時,那微弱的星火讓我們依舊能看見彼此,相視而笑。
- Apr 16 Wed 2003 14:04
【極短篇】牛奶與啤酒
他的冰箱裡向來只有兩種飲料,牛奶與啤酒。看似不搭嘎的兩種液體卻有著同樣沁涼的特質,尤其在夏天裡更是振奮人心。
好像是從她搬進他住處開始的吧。她喜歡啤酒,無論冬夏,她每天都要暢快飲上一杯,有時興起便抱著囤積的酒瓶停不下來,兩頰紅呼呼的,睜著晶亮的眼睛咯咯笑個沒完。
他喜歡她這樣的傻氣,彷彿再大的煩惱都可以輕易忘記。但他不喝酒,不習慣酒精衝上腦的感覺,於是他總是捧著從小就愛的牛奶,靜靜地望著眼前這隻撒潑的小猴子。
有時她快樂地說:來喝嘛!極品耶~~他笑著搖頭,然後她就會撲過去吻他,用口裡淡淡的酒氣霸道地征服。
有時他也會對她說:喝些牛奶吧,不然妳這樣嗜咖啡下去對身體不好。他知道她也不喜歡牛奶卻仍是循循善誘,而大部分時間她會聽話,乖乖地在他面前喝完一大杯,然後他會笑著拍拍她的頭。他喜歡這樣不著痕跡的保護她。
那段時間他的確是快樂的,溫潤易感的個性因為她而活潑起來,彷彿冒著氣泡的牛奶般不可思議。
然而牛奶只能是牛奶,混著啤酒喝終究不是那麼討人喜歡的滋味。有耐性的他不以為意忍了下來,但她卻沒能熬過。
發現冰箱裡啤酒驟減的那天下午,他也突然想起她臉上愈來愈常出現的淡淡倦意。揣揣不安,他不願承認之間的關聯還有那隱隱令人惶恐的事實。
於是他拎著便利商店買來的兩罐海尼根到了她公司樓下。撥了電話,她正忙著加班趕稿。
「好,你等等。」她輕聲說,遲疑了一下。
見到她,他往常般笑著拿冰啤酒罐碰她的臉。她沒躲,接過啤酒也看著他笑,伸手輕輕拍著他的頭。
然後流下淚來。
對不起。她說。
對不起、對不起、對不起....
迭聲抱歉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,他好想緊緊抱著她擦掉她的淚安慰她說沒事的沒事的......可是,他忽然覺得,不能了。一切都已來不及,沒有回頭的餘地。
冰箱裡的啤酒消失了一整個冬天和春天。他依舊喝著他的牛奶,並且照例不碰任何有酒味的食物。
直到有一天對她的思念突然像蓋子被掀起的酒罈,濃濃發酵的味道再也止不住。他瘋了似的買了幾手啤酒一罐接一罐喝,以往的抗拒全不翼而飛。那天起,他的冰箱又開始有了啤酒,而且牛奶與啤酒的比例日復一日逐漸拉開當中。
漸漸地有人說他變開朗了,也有人說他變得世故,伶牙利嘴起來了。他不管,只覺得這樣的轉變很好。
現在他也和其他同事一樣習慣了有啤酒的日子,一旦公司裡啤酒缺貨他就會和同事們裝著起鬨,鬧著誰要出去買,而猜拳的結果往往是那個倒楣的實習生要去張羅。
有天加班夜裡啤酒又沒了,偏偏在場的只有他喝,於是也不好意思開始那個鬧劇。
實習生走過來看看對著冰箱發愣的他。『沒酒了?』她問。
『嗯。』轉身拎起外套正準備出門。
『喏,那就喝牛奶吧,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。』不等他回答她便丟了一瓶三百cc的全脂鮮奶過去。
接過牛奶他呆了一會兒,不記得上回喝它是什麼時候的事了。
抬頭看著實習生,她正咕嚕咕嚕吞下一大口牛奶,鼓鼓的腮幫子透著些許稚氣,跟當年的她有點像。
當然他不再是以前多愁善感的傻男孩,於是也只是笑了笑,說聲謝謝。
『不客氣!』她晴朗一笑,像隻松鼠般蹦回自己座位。拿著牛奶,他好像想起了什麼,記憶的浪潮此刻正拍打心上那塊峭壁。
而他選擇靜靜喝著牛奶,感受那好久不見的溫潤與甜美在口裡、心裡慢慢擴大,久違了的感動似乎一點一滴都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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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唸不完、報告寫不完,我居然還有時間寫這東西......唉。
- Apr 14 Mon 2003 22:18
學習堅強,太漫長的路
有時後我在想,也許我不是那麼愛你,我只是,太愛我自己。
因為我知道,一旦你離去,我將如同被小王子遺棄的那朵玫瑰,孤獨的在B-612號小行星上漸漸凋零。
惡夢成真,你終究是離開了。
將近九百多個日子過去,我發現自己沒想像中脆弱,但也不堅強。
我的理智很早就告訴我,要放下,要祝福,原諒你才能換得重新飛翔的力量。
但我和你一樣固執的靈魂始終不肯屈服,所以逃不出這牢籠,只能在裡面慌張衝撞,反覆著悲傷與釋懷的輪迴,像個瘋子似的又哭又笑。
曾經天真的以為另一個人可以讓我結束這樣的折磨,但我錯了。只要我的心走不出來,就算遇到再好的人,到最後也只能選擇傷害抱歉的路。
於是我開始學著讓自己的心勇敢,學著忍痛的功力,學著放棄的灑脫;這些學會了,我才能去琢磨那些祝福的話語,然後轉身邁向屬於我的幸福。
駑鈍的我學得很慢,至今還是給不出一句真心的祝福。即便我的外在看來已經痊癒了,不再那麼容易被憂傷擊倒,甚至可以輕鬆談笑那段回憶,但...最終的目標,對我來說還是遙遙無期。
所以有時候我感到非常挫折,就像今天晚上一樣,久違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。
我傷心這麼久的努力還是換不到一份寬心。我多麼想笑著看我的傷痕,笑著打電話給你,跟你說一句,你好嗎?
做不到,還是做不到。所以今晚,我只能持續地無助,持續哭泣.....
只希望,明天一覺醒來,我還是能有勇氣,繼續往前走....
- Dec 21 Sat 2002 22:20
沉默的名字
在我的icq名單上,有幾個永遠不會出現的名字。
他、他和他,其實都是你。
看起來熱鬧的小視窗裡,永遠只有我一個人孤單地發著呆。
Away. Yes, i'm always away from the world without you.
我持續玩著這個遊戲,假裝你還在,或許有一天那些個暱稱會出奇不意地丟個HI...給我。
大寫,刪節號。
是的,那是你的書寫習慣。至今我仍記得這個也許連你都沒注意的小細節。
詭異,真荒謬。
而那個你,那個愛我的你,早已遠離這個世界。
另一個你,那個陌生的你,早已在城市的另一端開始了新的生活。
你們擁有一模一樣的容顏,而我卻誰也留不住。
你的名字,依舊停留在我的icq名單上,靜靜地、冷漠地,與我的微笑和眼淚,默然相對。
- Dec 16 Mon 2002 15:01
我的朋友‧默哀39秒
我有一個朋友,在這裡我們稱他為李。
好多年沒有見到他了,突然去年來了個長途電話,說是想看某歌星的演唱會。
雖然這演唱會的票很難找,可是我還是想盡了辦法找給他。
我們約好了在一家咖啡廳見面,當我見到他的時候,我嚇了一跳。
本來就很瘦的他,現在...怎麼只剩下了一半?
他頭髮又乾又黃,臉色也發黑。他一直跟我解釋說,近一年來他病了,可是現在好多了。
他還帶了一盒枇杷給我,說是從台灣特別帶給我的。我把枇杷放在車廂後面,卻忘了拿出來。
幾天以後我打開車廂,發覺,枇杷都爛了。
過了幾個月,台北傳來了李的消息,他死了。
死以前,他不太願意見任何人。
他們都說,他是愛滋病死的。
忘了說一件事情就是,那一次,李還介紹了一個他的朋友給我認識,叫盧。
人長的高高大大的,今年,我居然接到了他的電話,又是要看演唱會。
雖然和他不熟,可是,看在李的份上,我還是答應了。可是他居然還要求說要看哪一天哪一場的。
我心裡想,這個人怎麼那麼不客氣!等他來了香港,來拿票的時候,我也不客氣的對他說:你要曉得這是我找人排隊去買的,而且我買不到你要看的那一場,要不要,隨便你了。
當然,他還是要了。而且還約我在同一家咖啡店見面。我不想和他喝咖啡,就說那我們在門口見好了。
那天...那天我還遲到了。門口也不能停車,我急得不得了。
突然,他敲了我的窗子,我搖下了車窗,把票遞了出去。盧急急忙忙塞了錢,和又是一盒枇杷給我。我連忙說不要了不要了!可是他已經跑走了。
我一抬頭看......我居然看到了盧魁偉的身子,現在只剩下了一半...他急忙的向前跑,身子在風裡面飄呀飄的。
我愣在那裡,許久,許久都沒有辦法動彈。
我心裡覺得好抱歉...為什麼我會對他那麼不客氣?...如果一個演唱會,能帶給他快樂,和一些美好的回憶,盧,請你不要忘記,明年,再打電話給我。
我真的是覺得,好抱歉...
---from 張艾嘉『愛的代價』,1992。---
這是張艾嘉為愛滋患者寫的一首歌,說是歌,事實上卻是以故事的方式唸出來的。每次聽到它時總逃不過鼻酸眼紅的命運,其實故事本身並不怎麼催淚,只是張艾嘉太厲害了,她說話的語氣會讓人深深陷入那個情境中,千迴百轉,就這麼地給逼出了淚來。一直很喜歡這首「歌」,又因為專輯裡並沒附上內容,於是試著把它以文字的方式呈現出來。我想,不經過張艾嘉的聲音欣賞這首歌,也許會有另一種激盪吧。
也把這首歌獻給和愛滋奮鬥的勇士,祝福你們!
- Dec 10 Tue 2002 14:58
心的赦免
「連跟妳這樣談,我都在發抖....」ICQ那端的妳傳來了這麼一個訊息。
「沒關係,慢慢來。」我說。而其實更感到鬆了一口氣的人是我。
沒有人知道,一年多來在心裡那股淡淡的罪惡感總是揮之不去,即使當初並沒真正鑄成大錯、即使我總是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護著。
一句對不起,是我一直一直想送出去的話。我總是期待著哪天妳會找我談,哪怕是興師問罪也好,我很想親自向妳坦白這一切,然後,送出我的抱歉。
我和妳,一直都被命運執意地牽扯在一起。求學時期為了大人們的面子,三年來都是成績上的死對頭,互不搭裡,漠然以對。在各奔不同大學之後,我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任何干係了,如果有,也只會是在同學會上的微笑招呼吧。
可是怎麼都沒想到,在感情的路上我們再次被牽弄在一塊。妳一直是對我懷有敵意的,我曉得,因為他的緣故。當他開口告訴我你們已經分手了,那雙期待熾熱的眼神卻逼得我節節後退。
我不想要這樣的結局呀!於是我躲,我拒絕,用著急速冷卻的態度隔絕了他,也傷害了他。但我知道,受傷更深的是妳,因為同樣嚐過苦不堪言的滋味,在我心裡對於妳的愧疚更甚於對他的。
所以當聽說後來你們仍是復合了,我不知有多麼高興,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一半;而另外一半,在妳終於在ICQ上聯絡到我後完全放下了。
妳知道嗎?我等妳開口問我等很久了,那份妳我之間的心結、那塊困擾著妳四年的陰影、那句我遲來的抱歉,都在那天下午全部托盤而出。
妳說,謝謝妳;我說,對不起。
以後的我們仍是不怎麼熟的點頭之交吧,這不要緊,重要的是我們都說出了心中好久的話,再也不必互相猜測地那麼辛苦了。
我想說,妳和他,一定一定要幸福喔!因為,你們都是我人生中最特別的朋友。
- Nov 28 Thu 2002 14:46
缺
這麼久之後她才真正了解,自己的心徹底地殘缺了,失去的那一角不會再回來。
她已經很少想到他了,其實。卻常常想念著從前那個擁有完整一顆心的自己,純淨、無慮,像個小孩,哭泣或微笑都是這麼自在。
一直到那年冬天她的世界毀滅為止。她不知道那段時間到底怎麼過去的,每天每天醒來面對室內寧靜冷冽的空氣她就開始害怕。那種迫人的真實感壓得她胸口很痛,慌到了底就只能不停掉淚。
好像一個在擁擠街上不小心跟爸媽走失的小朋友,身旁的人群是一條龐大洶湧的河流,來來去去,不停推著她往前走。可是,可是,爸爸媽媽在後面啊,她大聲叫著。
沒有人聽到。
於是在每個恐懼的時候,她只能抱著膝,把頭埋在身體之間,努力深吸幾口氣,告訴自己就快過去了喔,要好好的,好好的。
可恨的是,她沒辦法對誰發洩這樣巨大的悲傷,朋友關懷的手都準備好了,她卻只是無所謂地搔搔頭,述說他的離去彷彿在述說一件平淡的地方新聞。
那段日子她的天秤嚴重失衡,怎麼也擺不定那日日夜夜攪得她暈眩不止的悲傷巨浪。有時候她覺得大概下一秒就要死了吧,沒人受得了這樣的翻滾折騰的。
心裡那一道長長的撕裂傷血流了好久,她老覺得血管裡有種不知名的病毒正鯨吞蠶食地吸乾她的血。
生命,急速燃燒著。現在想來才明白,那時一直害怕著、卻也同時渴望著死亡。
終究她還是健康地活了下來。時間將她的傷口照顧得很好,結了痂,脫落,也長出了新嫩的皮膚。
她小心翼翼地觸碰它,感覺皮膚下流動的血液。一絲絲的疼痛傳了過來,卻只是短暫停留,不一會兒便消失無蹤。
她的心是真的變強壯了。這樣很好,很好。她滿意地點點頭。
其他的男孩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,努力討好她,向她招手,要和她交換彼此的心。
她微笑著,感動男孩為她做的一切。轉身捧出那一顆心,卻發現...她交不出去了。
因為那顆外表完好如初的心已經失去了愛人的功能,它完好,卻也冰冷。
於是她只好向男孩抱歉,望著男孩失望的背影一直到消失為止。
她有些傷心,卻無可奈何,已然是植物人的心逼著她不得不去傷害人,雖然這並非她所願。還好她已經夠強壯,很快就習慣這樣的無奈,也很快就熟練漠然拒絕經過身旁的男孩。
也許就這樣了吧。她輕輕撫著那顆無法溫暖的心,撫著那道傷口。
當初他走得匆促,忘了向他要回寄放在他那的心的碎片。但,就算要回來了,也不再是現在這顆心的一部分了吧。
她木木地笑了,並不著急這樣的罔石無效。說過了,她已經夠強壯,這傷不了她,連嘆息都省了。
抱著那顆心,她打了個哈欠,累得沉沉睡去。
- Nov 16 Sat 2002 22:24
那件藍格子襯衫
那件藍格子襯衫,是我送你的最後一件禮物。
那件藍格子襯衫,你說:我留著好嗎?我很喜歡。
那件藍格子襯衫,你還會常穿嗎現在?
那件藍格子襯衫,會不會讓你,偶爾也想起我?
那件藍格子襯衫...老實說,我已經忘了它長啥樣了。
◎遺忘一小段回憶,一如遺忘一件藍格子襯衫。